東京專欄

文在寅當選再次逼迫安倍改變外交方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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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,世界政治經濟局勢正發生巨大的變化,對於日本的安倍政權來說,突然發生的變故,逼迫安倍政權不斷調整其外交戰略,而韓國在5月9日進行的總統選舉投票中,共同民主黨候選人文在寅以壓倒多數當選,這更進一步迫使安倍政權大幅調整其外交方針。

資料圖片:日本首相安倍晉三。2017年1月20日攝於日本國會。
資料圖片:日本首相安倍晉三。2017年1月20日攝於日本國會。 圖片來源:路透社/Toru Hanai/File Phot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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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倍的政治理想,主要就是“脫戰後體制”,使日本擺脫“戰敗國的桎梏”,走向“正常國家”的道路,因此,安倍二次內閣開始後,他所着手進行的主要政治課題是,建立“國家安全委員會”(NSC),從嚴制定《特定秘密保全法》,填補日本沒有,但在普通國家中都存在的《反間諜法》的空白,強化國家的諜報與反諜報的機能,推進實現解禁集體自衛權,使日本能夠和其他國家協同作戰,並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作戰,推動《共謀罪》立法,加強對人民的控制,修改和平憲法,將自衛隊寫入憲法,使其完全的合法化,逐漸使日本獲得在戰後失去的交戰權等,而這些課題大部分與所謂的“保衛日本的安全”有關,要實現這些課題,需要有外部的“威脅”,使日本面臨“危機”,造成“國家安全保障形勢非常嚴峻”的態勢,從而凸顯定立新法和修改憲法的必要性。

因此安倍外交需要一些國際上的對立面,以突顯“危機”,增加政權與民意的向心力。安倍政權推行的基本外交方針是:樹立一、兩個敵對勢力,製造日本“面臨前所未有安全危機”的印象,推行“對立型民族主義”的外交理念。首先,石原慎太郎給他製造了釣魚島問題,他便藉此機會,熱炒“中國威脅論”和釣魚島問題,然後在南海問題上和美國一起猛烈抨擊中國,並稱中國在南海的活動“嚴重威脅日本的生命線”,再一個就是針對朝鮮的核與導彈開發問題,安倍政權一貫推行強硬的制裁措施,不斷出台單獨制裁朝鮮的政策。

為了實現這一目標,他的具體施策方針有二,一是在軍事上緊傍美國,使其“對立型民族主義”外交得到軍事上的靠山,再一個就是宣揚“價值觀外交”,2012年12月27日,第二次擔任首相不久的安倍晉三向國際非政府組織《世界報業辛迪加》投稿並在該組織網絡上發表,深化了他在亞洲推進“價值觀外交”的思想。他在文章提出了“鑽石安全保障構想”,明確提出遏制中國的“亞洲民主安全之鑽”,聲稱在東海及南海領土爭端中,南海正在成為“中國的湖”,日本、印度、澳大利亞和美國夏威夷要連成鑽石形,也就是菱形的海洋線包圍網,與亞洲的民主盟友共同確保西太平洋至印度洋之間的海上航行自由。

實際上安倍的上述目標大部分都已經實現,《共謀罪》立法也呼之欲出,就剩下了他最大的“夙願”---修改和平憲法。

但是最近世界上發生的一些事情迫使安倍修改其“對立型民族主義”的外交政策。

第一,美國新任總統特朗普是個商人,對所謂“價值觀外交”不感興趣,他挑戰自由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自由貿易,還和俄羅斯眉來眼去,而對中國的態度也前後不一,在競選時痛罵,在上台後需要中國幫助其解決朝鮮問題時,又讚不絕口,也誇朝鮮的金正恩“聰明”,說只要條件成熟,可以邀請金正恩訪美,安倍對這個“靠山”充滿了疑惑。

第二,菲律賓新上任的總統杜特爾特和美國翻臉,和中國打得火熱,南海問題的輿論效應大大降低,日本再在南海問題上和中國對立在國際上已經很難得到回應。

第三,韓國新當選總統文在寅是已故的韓國前總統盧武鉉的長期政治盟友,在盧武鉉擔任總統期間曾擔任總統秘書長。盧武鉉跟他的前任自由派總統金大中一樣主張對平壤實行所謂的“陽光政策”,即通過經濟援助與和平談判緩和朝鮮半島緊張關係,促成朝鮮的開放,文在寅是他們的學生,也強烈主張與朝鮮接觸的“陽光政策”。

這樣,日本建立在“對立型民族主義”基點上的外交正在逐漸崩潰,如何改變已經失去了基礎和背景的外交方針,在激變的國際形勢下做出新的選擇,是日本外交所面臨的吃緊課題。